第(2/3)页 陈元蓁心情是紧张的,生怕自己画不好,但又努力装作平静。 待一幅青山绿水图完毕,她才缓了口气,“让君上见笑了。” 帝台隐的目光落至画上,长眉微微皱起。 他忽然从不远处走过来,在她身旁停下。 “此处少了一物。” 似是点评,又似是自言自语。 他那骨节分明的颀长大手,忽然伸过来,拿过她手中的画笔。 陈元蓁清楚感觉到他大手冰冰凉凉的温度,一股电流宛若从指尖蔓延至心脏,脸颊都跟着发烫。 但帝台隐并未发现,拿过笔后,提笔便在青山间落下一只飞着的白鹤。 随后、大手又越过她身前,蘸取旁边的颜料,在青水间落下一叶扁舟。 舟上寥寥几笔,便添了一抹茕茕孑立的白衣背影。 他在作画,可旁边的陈元蓁心跳还在“噗通噗通”加快着。 因为方才帝长渊越过来蘸取颜料时,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她鼻息里尽是他清贵深远的气息。 此刻他也就立在她身边,只有一两步的距离。 抬眸,便是他那立体好看的清隽矜贵轮廓。 她,离得他如此近…… “是朕冒昧了。”帝台隐的嗓音忽然传来。 陈元蓁才反应过来,明白他的意思,立即道: “君上不必在意,此画原本仅是平平风景图,寥寥几笔,才多了闲云野鹤之灵气。 画龙点睛,不过如此,臣妾感谢还来不及。” 帝台隐看她一眼,这个皇后,似乎随时是这么平静从容,端庄优雅,永远不会有生气、亦不会有难过之时。 他将笔还给她:“能有如此皇后,是天下之福。” 陈元蓁伸手去接,浅笑不语。 看似端庄,眸底却是他未曾察觉的落寞。 是天下之福,却永远不会是他之福…… 想得有些入神,接笔时她动作不够快。 帝台隐的视线,忽然落在她粗糙的手上。 她是尚书家的千金,名门贵女,记得以前一双手嫩如葱白,如今…… 帝台隐长眸微眯:“宫中事务有需你亲自动手之处?” 陈元蓁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掩盖在衣袖之下: “回……回君上,并不是,只是……只是宫中日子实在太无聊了。 奴婢闲来无事,这些颜料亦是臣妾亲手研磨。” 她找了个借口,故作轻松地说:“打发时间,总比闲着好。 若君上无聊,也可至这竹亭作画。” 帝台隐一如既往,并未怀疑她的回答,转身看着远处的宫殿。 的确,宫中时日是很无聊。 只有永远处理不完的政事,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宫墙。 他忽然问:“你方才说,你还会研磨颜料?” “是。”陈元蓁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些颜料放置于桌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