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于是,夏天灰溜溜的倒数第三个出去了,只留下帐篷里呆了死啦死啦弟兄两个——一人一狗。 直到所有人都没了踪影,死啦死啦才撸着狗肉(狗名)自语:“都把命交给我了……我把命交给谁啊……” …… 有了主心骨的找食组,干活效率还是挺不错的,一群人出马在军营里划片调查起来,登记了一个又一个士兵,做出了花名册,并登记了名字、军衔和以往的职务,结果和他们想的一样,基本都是普通兵,军官少的可怜,最高的才是个上尉,还是第二个阿译,连排长之类的军官都少的让人绝望。 在夏天的建议下,找食组顺便清点了下全团的装备——结果还算满意,人手一支枪是没问题的,而且比虞师要好,全都是南天门带过来的,唯一的问题是,美式装备的弹药和国军不通用,而他们现在的弹药已经告罄,吓唬下小鬼子可以,但一场小范围的激战肯定支撑不下来的。 物资清单和花名册交给了死啦死啦后,找食组的众人没心没肺的可以吃晚餐了,但死啦死啦却没心情吃饭——好得很嘛,一个不靠谱的中校团长,带一群不靠谱的炮灰,真好的很呐! 心里装着事的死啦死啦一宿都没合眼,一闭上眼睛,整个南天门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在被关押的时候,支撑他的念头是:我还欠南天门上的八百座坟! 为了这个支撑,他装傻瓜、犯二,为了打动虞啸卿绞尽脑汁,他做到了,他有了他的团了。 可…… 该怎么做啊! 死啦死啦一宿没有合眼,但夏天睡得特香,这是找食组的兄弟给他的安全感,只是,还没睡过瘾呢,就听到敲锅打碗的声音——细细算下,他到现在都没有养成一个合格军人早起的习惯呐。 “吵死人了!”夏天把头塞进被子里也没躲过外面敲锅打碗的摧残,最后和这些难友们一道惺忪着双眼的跑出去集合,豆饼迷糊的在人群中说:“是不是虞师座来了?” 汗! 瞬间,所有人清醒了过来,整个校场,开始陷入了死寂模式——虞啸卿三个字,当得起这般肃静! “虞师座没来,”死啦死啦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家伙,一个硕大的铜盆,继续说:“不过,虞师已经在地方等着我们了,我记得虞师说七点开始移旗。” 夏天瞅了瞅太阳,然后呆呆的望向不远处的阿译,阿译果然望向了手腕,然后……憋出来了几个字:“完啦,现在7点12分了。” 吓! 队伍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整理完毕,然后跟着死啦死啦出了军营。 行进中,夏天悄悄捅了捅孟烦了,问:“什么个意思?” 昨天死啦死啦说过有个移旗仪式,顺便还能补充些兵员,但并没有说时间,结果7点钟喊他们起床?关键是虞师座说得是7点开始移旗! 他想,一定是死啦死啦骗他们的吧。 “就那么个意思。”孟烦了悄声说——他也觉得是死啦死啦骗他们呢,可能仪式的时间是八点? 不管是夏天还是孟烦了,打死都不相信死啦死啦会有意晾着虞师座——那位可是他们头上悬着的闸刀啊,年纪轻轻的就混成师长了,死啦死啦脑门进水了才晾着人家。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着的,他们坚信一定是死啦死啦故意说错时间。 直到他们在祭旗坡遥遥看到一队在那静立的兵马后,瞬间慌了。 卧槽,卧槽,卧槽,不会真是7点吧? 队伍不由慢了下来,所有人都慌了,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夏天和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生出了摊上了一个疯子团长的念头。 但就在这时候,死啦死啦却下了一道让他们瞠目结舌的命令: “上山!” “上山?”夏天纳闷的看着祭旗坡,又看看远处一堆模糊的人影,上山干嘛? “都愣着干什么?上山!上山!”死啦死啦催促起来。 “团座,别开玩笑啦,人在那边,咱们上什么山?”孟烦了小心翼翼的朝龙文章喊,龙文章却是不管,继续催促:“都聋了吗?上山!” 上就上呗,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夏天想着,和其他人一道开始上山——这时候天上飘着小雨,上山的路湿滑,一不小心就“溜车”,一群人很快就狼狈不堪了起来,洗的干净的军服又变成了泥状。 死啦死啦没良心的叫嚣:“下山容易上山难,等会下山就容易多了。” “头回听到下山容易的说法。”兽医嘀咕,在迷龙、豆饼和要麻的帮助下狼狈的继续爬着,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死啦死啦,谁也搞不清这位爷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直到他们上了山。 “对面是南天门!看,小鬼子正在干什么!”龙文章指着清晰可见的南天门大声的说。 鬼子在干什么? 当然是修工事了——整个南天门成了硕大的工地,民夫、鬼子混在一起正在拼了命的干活。 “那是……小鬼子,卧槽你姥姥!”孟烦了先是疑惑,随即却变得癫狂起来,疯狂的咒骂着南天门上的鬼子,全团两个望远镜,开始在所有人手里轮着传递——望远镜给了他们清晰的视野,也让他们明白孟烦了为什么会癫狂起来。 变成了工地的南天门,葬不下在那里埋葬过的人了,日本人将挖出来的尸体,一具具的丢向了怒江。 那是…… 那是他们的兄弟,是他们亲手埋葬并欠着一座座坟的兄弟啊! 可现在,他们的尸体被鬼子挖了出来,一具具的丢向怒江,像丢垃圾一样。 【国人固执的讲究着入土为安,而那一刻,我们的兄弟,我们入土为安的兄弟,却在被人挖出来丢进大江。】 夏天的眼睛红了,他知道鬼子在将南天门打造成一个可怕的战争堡垒,但从没有想过,鬼子会这样对待那些埋葬在那的兄弟! 他们是英雄,在南天门尽到了一个军人所有的责任。 可他们,连埋葬自己的三尺之地都没了! …… 整个川军团就像一个炸药桶,可他们却不敢点燃,甚至还要在接下来面对来自虞啸卿的怒火——他们将他们的师座在那里撂了一个多小时,甚至吝啬到连一身干净的妆容都不给他们的师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