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致命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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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静寂无声。
僵持了半分钟,沈亦姚问:“每天都有练钢琴跳舞吗?有没有拍视频,记得早晚给我发一份。”
南穗沉默,压抑着心里的烦躁:“妈,我不是小孩子了。”
沈亦姚没有接话,继续问:“在那儿的邻居是男的女的呀?多大岁数了?穗穗啊,妈妈给你说千万不要和他们聊得太多,在那个地方住的人哦多少都不是什么好......”
南穗好笑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地方适合我?咱们家吗?可是家里空荡荡的又没有人,我在哪儿住都一样吧。”
“......”
听到这句话后,沈亦姚瞬间失控:“怎么了?!南家好吃好穿的待你,你有脾气了是吧?”
她提高嗓门:“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
“你也不想想,就你这样被娇惯成什么都不会做的公主,身子骨金贵不能磕着碰着,你除了依附家里,依附未来的丈夫,你还能干什一一”
南穗瞬间挂断电话。她站在那儿,鼻尖酸涩,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拼命地压抑着眼眶里将要流出来的眼泪。
羡慕她什么?
羡慕她从小被逼学礼仪,学淑女,上该上的学校,交该交的朋友,羡慕她从未有过童年,每日每夜与钢琴舞蹈相伴,羡慕她必须为了家族的利益随随便便找一个会出轨不尊重她不爱她的人联姻?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像是被放在玻璃橱供人挑选的明价标码的商品。原本的价值极高,可仅仅是因为她出身于南家,仅仅不是由她决定的却认为是她的错的稀珍血型,将她所有存在的价值大打折扣。
她孤单地看着一个个徘徊这里的人,每一个人都对她好奇对她喜爱,可从未有人替她擦拭脸上的眼泪,也从未有人会去想,她此时会不会很难过。
她觉得她好累啊,累到好像被他们的话压地几近喘不过气。
南穗双腿发软,她抬起沉重的脚步往家走,用手背擦去眼泪,可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往下落。
她走了十多分钟,终于模糊地看到明溪公寓四个大字,正要下台阶,身后忽然飞出来一辆电动车边喊一边朝着她挤过来,南穗被撞地趔趄了下,高跟鞋一歪,整个人彻底地摔倒在地上。
南穗双手撑地,眼前被白色雾气弥漫,她的脚踝是刺辣辣的疼痛。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力气被抽空,整个人茫然又无措。
她低头用胳膊抹掉眼泪,站起来后才发现她的右脚踝红肿暂时使不上力,南穗一瘸一拐往前走。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
模糊间,视野里一只修长冷白的手伸过来,是一条的手帕,她视线上移,看到傅景珩低头,望着她。
他好像刚从哪里刚过来,头发略微凌乱,领带松松垮垮,周身裹着冷冽,呼吸微喘,她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只知道他声线微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眼睛不想要了?”
南穗接过,委屈像是浸泡在水里的海绵,变大变涨,将她的心撑得满满当当。
她将眼睛埋进手帕,淡淡的属于男人身上的气息传递而来。她红着眼道谢:“谢谢你。”
傅景珩唇线抿着,他看着她比早上更严重的眼睛,红肿的右脚踝,伸在半空中的手被隐忍克制地放了回去。
他死死攥紧拳头,手指苍白用力,在南穗抬眼的瞬间,傅景珩眼底的阴翳冷峻被遮掩,他盯着她红肿的脚踝,“还能走吗?”
未等她开口,南穗便看到背脊如松柏的男人背对着她,彻底折下满身的骄傲,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
南穗静静看了几秒,乖顺地趴在他的背上,她能感受到他宽阔的背部散发着烫意,烧地她身体麻木发软。
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世界上会不会还是会有人爱她的,尽管可能是因为可怜。
她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克制已久的眼泪瞬间崩塌,随着男人起身缓缓走着,她的心仿佛也跟着鲜活地跳动。
温热的潮湿滑落在他的脖颈,傅景珩身体一僵,喉结滚动,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扫过,也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向他的心口。
南穗感觉到他偏过头,她睁开眼,男人被阳光的照射下周身镀了一层柔和的光,眼眸里藏着小小的她。
他定定地看着她,发梢无意间蹭着她的脸颊,声线比平日里低沉:“小哭包,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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