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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义梅现在是张安平最大的对手,作为对手,他当然有义务“不择手段”。
上一次他不择手段对付的目标是冢本清司,手段是让自己“死掉”。
他之所以选择这样做,是因为被盛名所累,导致冢本面对他的时候采取了让张安平最最无处下手的“乌龟战术”,当时的情况是他哪怕是往前面丢一把金沙,冢本理都不理,只抓一把掺了几枚微小金粒的沙子就跑。
所以张安平选择了去“膨胀”敌人。
冢本自从“杀”了张世豪以后,果然就再也没有成功使用过乌龟战术,哪怕他想使用,内心的焦躁、盛名所累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彻彻底底的使用。
所以冢本时期的特高课,几乎没有对军统造成威胁。
现在,张安平正视起了自己新的对手师义梅,并同样采取了“不择手段”的方式。
师义梅如一条黑暗中的毒蛇,一口咬下去,疼不疼另说,那毒性是真的毒,毒到张安平到现在都在骂中统、骂徐蒽赠。
可这条毒蛇有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为了李维恭,她放弃了中统的前途,甘愿做一个普通的教官;
为了李维恭,她心甘情愿的做日本人的狗,只为了报仇。
可是,当她的“信仰”崩塌呢?
于是,张安平的一封电报又发去了重庆。
……
重庆,军统局本部。
老戴看着张安平的电报,愤愤的对身边的秘书吐槽:
“这小子越来越过分了!看他的电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才是军统的老板,我他妈才是手下!”
秘书瞅着吐槽的老板,心说:
那你骂他啊!
你舍得骂你的宝贝吗?
果然,和下一秒,和秘书预料的一样,老戴口风一转:“不过这小子每次指派我,都会在前面钓一颗萝卜,每次骗得我心甘情愿的!”
秘书暗暗翻白眼:
果然如此!
就知道会这样!
“喏,上面的事安排一下,啧,这臭小子,总是急我所需啊!”
老戴将电报递给秘书,让秘书看着安排。
接过电文的秘书快速的扫了起来,看完后他心中啧啧称奇,难怪张区长会成为戴老板的宝贝疙瘩,真的是急戴老板所急啊!
最近军统和中统闹得挺不愉快——双方的特务发生了摩擦,军统的特务仗着有武装力量傍身,痛扁了一堆中统的特务,要不是当时人多,估计军统的特务极有可能会对中统的人下杀手。
这件事中统占理,起因是中统拿捏到了军统贩卖鸦片的证据。
为了打人事件,双方在重庆各自含冤,一边说自个是奉命查烟,一边说自个是执行机密任务——但舆论对军统很不利,洗的稍微有点白的军统因为被中统抖出了贩卖鸦片的事,又成了过街的老鼠。
没想到关键时候,张安平居然要局本部大肆宣传下中统在军统高级官员身边安插卧底的事——这件事指的是李维恭在南京区时候,跟中统女特工厮混的事。
按理说这种事双方都是有默契不曝光的,毕竟两边都不干净,军统敢做初一,中统就能做十五。
可眼下却是有极正当的理由:
张安平要对付中统的叛徒师义梅,想要用这件事打击师义梅的理智。
哪怕是中统过后想要做十五都不成!
因为官司打到侍从室也是为了前线的大局,你中统再嚣张,还能无视大局不成?更何况师义梅还是你中统的叛徒!
也正是因此,老戴才格外的惊喜,有张安平对付师义梅的事托底,中统又得吃哑巴亏喽。
于是,重庆第二天的报纸上,就刊登了一条搞笑的花边新闻:
军统某高官在南京区任职期间,被中统女特工成功勾引,甚至几度意欲休妻。
这事虽然看上去是把军统裤子脱下来让人看,但大众却不知道这件事背后就是军统自己脱的裤子。
由于有军统做幕后黑手,这件事在短时间内就闹得沸沸扬扬。
因为热度大,参与便多了起来,甚至有报社曝出了该军统官员殉国后,领取抚恤金的不是原配夫人,而是中统的“小三”,也不知道这家报社哪来的这么大神通,居然还搞到了“小三”的照片,并刊登在了报纸上。
在民国,小三这件事不像后世那么喊打喊杀,只不过是因为涉及到两个情报机构,所以人们更多的是将其当做了乐子。
这种扒情报机构裤子的事,大家都挺……喜闻乐见嘛!
……
上海,76号。
随着自己的曝光,为了安全考虑,师义梅将暗中的两支力量光明正大的拉进了76号——她本人因此出任76号第一副主任兼情报处处长。
丁默邨在权力方面的天赋让人惊讶,师义梅光明正大的进了76号后,自知武田义平更钟意的其实是师义梅后,他便将76号的权力全部移交给了师义梅——最近一段时间丁默邨急的直上火,因为师义梅把他摆到了前头,现在师义梅终于要从幕后到前台了,他是迫不及待的交权。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张安平便是张晓,他还觉得自己再像初代76号主任学习,且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当出头鸟,免得步了张安平这个76号“中兴之主”的后尘。
掌管了76号大权的师义梅,也就不得不踏入张安平为她准备的阳谋:
在76号张安平时代的成员中,筛选、寻找内奸!
76号几经扩编,虽然特务死了一茬又一茬,可最初的一批成员,大部分都成为了中低层的骨干力量。
师义梅早知道情况棘手,但接触以后发现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棘手,可阳谋之所以叫阳谋,是因为你哪怕知道了也是无解的。
她现在就这个情况,只能在76号中秘密成了一个监察科,让监察科暗中一个又一个的调查,为此她还不得不绞尽脑汁的准备各种行动、准备各种情报,由此来排查内奸的存在。
超高的工作量让她几乎是高负荷的在运转,而支撑她能这般高负荷运转的,就是随身携带的一张照片。
此时,疲惫的她在办公室里,再一次轻轻的摩挲着那张被她摸的发白的照片。
“维恭,我好累啊。”
“我真想马上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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