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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正看着手中的命令,陷入了沉思。
命令是局本部发过来的,内容就一条: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重庆站将接受张安平的全权统帅。
许久后,徐文正将命令收起,轻叹道:“来者不善啊!”
军统众多的区站中,过去的南京站、现在的重庆站,是最特殊的——在局本部的眼皮子底下,自然跟古代的京兆尹似的。
外地的区站负责人进都,不管是一省的区长还是一站的站长,面对他都得俯首做小。
可现在,有人直接凌驾于重庆站头上了喽。
他摇摇头,起身站在窗前,心情复杂——重庆站接下来要受张世豪的节制,面对这位名声鹊起却年轻的可怕的同僚,接下来的日子,好过么?
他知道对方节制重庆站的目的,而这恰恰也是他最烦躁的一点。
自己手里抓不出的日谍,对方抓出来,自己手里清不掉的奸细,对方全清掉——哪怕对方声名鹊起、威名显赫,一个无能的名头会无可避免的落到自己的头上。
这对于一个老特务来说,着实让人烦躁啊!
凝望着窗外,思索之际副官田昱推门而入:
“站长,刚刚收到张长官派人打来的电话,让我们派情报处处长、技术处处长和电讯处处长前往临指开会,务必于下午三点前赶到。”
徐文正本能的皱眉,才收到归张安平节制的命令,对方就迫不及待的要立威么?
他顿了顿后,问道:“他是昨天来重庆的?”
徐文正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张安平。
田昱点头:“嗯。”
“真的是迫不及待啊……”
徐文正长长的感叹一声后道:“去通知下吧。”
虽然他内心十万个不乐意,可他终究没有胆子去阳奉阴违。
那可是张安平啊,还是一个小小少校的时候,就敢出刺杀名单针对一尊国军终(中——防审核)将,让他硬撼,他徐文正没这个胆子。
不过让他松了口气的是对方没有喊自己过去,大概是不想王见王?
……
中统,重庆党部。
和军统重庆站一样,中统重庆党部这边也收到了张安平的命令,惟一不同的是,中统局本部的命令还没有下来。
党部主任收到这份莫名其妙的命令后,怒冲冲的道:
“张安平这是想干什么?他一个军统的特务头子,算什么东、凭什么向我下令?”
他终究没敢说出“算什么东西”这五个字。
无他,实在是张安平的凶名在中统太盛了。
瘟神两个字,从上到下,谁不发憷?
“主任,要不……回绝了他?”
“回——等等!”党部主任来回踱步,思索一阵后道:
“派个人过去给他解释下,就说我们没有收到上面的命令,不好擅自和军统合作。”
手下诧异的看着主任,你刚才不是骂骂咧咧吗?怎么……怎么说的话如此之怂?
“愣着干什么?去啊!”
“是!”
……
抗战全面爆发前,张安平就在重庆“小”弄了一批房产,后来又给戴春风出谋划策,戴春风以军统的名义,在重庆圈了不少地——这些地块他大多用来做人情了,但留了不少。
张安平便选了一处军统自有的产业作为自己的临指,并一大早就从局本部调了一些人过来干活,同时给中统的重庆党部和军统的重庆站下令,让他们派人过来开会。
他做事雷厉风行,既然负责了重庆的肃谍工作,自然不会贪恋和家人团聚的幸福时光,所以立即走马上任,意欲在短时间内解决奸细之患。
多耽搁一天,日本人轰炸的时候,国人的损失就多一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军统那边没任何问题,重庆站徐文正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响应,表示中午就派人过来,但中统那边却出了幺蛾子——重庆党部派人过来,委婉的称没有接到命令,不好和军统合作。
态度放的很低,可依然让张安平恼火。
他问局本部临时派给他的副官:“重庆党部的周岳是朱家华的人?”
“是。”
“混蛋徐蒽增,”张安平恼火的骂道:“什么时候都不忘挖个坑!”
他昨天就跟徐蒽增达成了协议,中统的效率再差,眼皮子底下也不会差到连这事都不通传——这摆明了是徐蒽增故意要坑朱家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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