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情报作战中,性价比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数。 土肥原是三代日谍的头子,弄死他,确实可以鼓舞士气。 但也仅仅是鼓舞士气。 土肥原死了,日本人还能有土瘦原、还能有泥肥原、泥瘦原乱七八糟的接任者。 所以,在干掉土肥原or让姜思安再获一条大腿二者之间,张安平选择了后者。 而至于说土肥原会不会觉得这是苦肉计,他一点都不担心。 原因很简单,四百米距离,即便再牛逼的炮手,也没有拿八九式掷弹筒玩苦肉计的底气——发射时候一丝一毫的误差,落点差个十几米二十米太正常了。 甚至没有误差的情况下,前后两枚榴弹落点误差出现十几米也是极正常的! 稍微一点误差就能来波团灭的情况下,谁敢用这种方式玩苦肉计?! 除了张安平这个能挂壁外,别人,打破脑袋也不敢这么想! 而也就只有姜思安,才会对他老师这么信心十足——当初他可是连狙他的枪都是自己带进去了,这点小操作,算啥? 言归正传。 姜思安快速带土肥原回到了冈本会社后,姜思安便诚挚的道歉说:“将军,非常对不起,我是一时之间失了方寸,才……” 土肥原马上打断:“冈本君,人都有乱了方寸的时候,这件事我不怪你——相反,我非常非常的感激你,当爆炸来临以后,是你第一时间保护了我!” “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他没感激姜思安将他在第一时间带出了遇袭点——这反而很重要。 作为大人物,他要保持自己的“强大”,要让人看到自己“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色”的强大。 但作为大人物,他更坚信“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所以,冈本平次将他抱走、不征求他意见果断带离的行为,反而才是他最感激的。 但这种感激不需要、也不能说出来。 所以,他才铭记于心。 姜思安自然听出了土肥原的话,自然是一副不敢居功状: “不敢居功。是学生看见将军不由想起了老师……” 姜思安神色黯淡,一个激灵后道:“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伱的老师是藤田芳政吧?他啊,确实太过可惜了。”土肥原觉得姜思安是真情流露。 他来上海前自然是了解过冈本平次的,对于冈本平次对恩师藤田芳政的孝心也是听过的——大人物嘛,就喜欢这种重情重义的,加之冈本平次对他有救命之恩,且手握冈本会社这个大杀器,还热衷于为帝国捐资,便道: “你若是不嫌弃,往后便唤我老师吧。” “我虽不能像藤田那样将你带在身边,但既然你入了这一行,我还是可以教你的。” 姜思安心道:我跟老师合谋,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学生见过老师!” …… 大名鼎鼎的土肥原,日本间谍的三代头子,差点被爆炸送走,身为当事人的松室良孝跟冢本清司,快要被吓死了。 查! 赶紧查! 这一查,把两人惊的是心惊胆战——伏击者在直线四百米外的一处民居顶楼用掷弹筒袭杀的! 恐怖的不是四百米外用掷弹筒袭杀,而是对方摆明车马是朝着土肥原来的! 首先,这意味着土肥原自本土而来的消息,绝对是泄漏了。 其次,故意在土肥原抵沪的关键时间点袭击车队,其实只是开胃的小菜,真正的目标是土肥原——也就是说,对方几乎是算准了土肥原会来这里! 这才是最恐怖的。 “冢本,你必须如实的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将他们运出去——”松室良孝将冢本拉到一旁,神色凝重道:“这很重要!” 这时候的冢本,又哪敢隐瞒? 虽然恼火松室良孝算计自己,但此时最重要的是自证! 于是,他一五一十的就将76号如何发现了抵抗分子的据点、发现了抵抗分子的阴谋、李力行又如何如何巴啦啦吧的统统告诉了松室良孝。 听完冢本讲述的缘由后,松室良孝的手忍不住颤栗了起来。 他被耍了! 他被耍了,冢本也被耍了——这一盘棋,从头到尾,他们这帮日本人,都被对手当猴耍了! 什么这波他在大气层对手在空中,什么就让你以为你比我技高一筹——全都是扯淡! 从一开始,就被对手当猴子给耍了! 这就是一个局,一个自己大胜后心态变化被对手算计而针对性布置的局。 可偏偏,从头到尾,他还洋洋得意,自以为自己看穿了对手的算计,并反手算计了对方一招! “狡猾的中国人!” 松室良孝有种呕血的冲动。 中国人,太狡猾了! “冢本君,我们都被骗了!” 松室良孝沮丧的道出了这个事实。 冢本倒没有松室良孝这么的沮丧——他甚至没意识到松室良孝从头到尾被对手当傻子耍的事,此时的他只记得一件事: 自己,是因为李力行的缘故才上当的! 冢本神色扭曲:“李力行!他有问题!这一次他过于热心了!若不是他……” 换做之前,松室良孝一定顺水推舟,让冢本清司自断一臂——李力行已经摆明车马的投靠冢本清司了,此时顺水推舟,倒是真的能让冢本自断一臂。 可冢本以后反应过来呢? 此时不是彼时! 无论他或者冢本表现的跟土肥原有多亲,但土肥原不满上海的特、情工作是真,这种时候本为一体的他们若是还窝里斗,极有可能统统吃挂落。 于是,松室良孝借机表明了诚意: “冢本君,李力行的话并没有错。” “只是我们都被算计了!” “他勉强还算得上是一个人才,我建议你暂时还是要相信他!” 经过松室良孝的“提醒”后,冢本也是反应飞快,思及现在的处境,他倒是明白了松室良孝为何如此提醒了。 “既然机关长愿意坦诚相待,我愿唯机关长马首是瞻!” 冢本也知道现在的处境。 冈本平次有关键时候果决的“救驾”傍身,再加上他本身在上海的势力,板子基本不会落到他身上。 而他跟松室良孝不然,如果二者在这档口还全是蝇营狗苟的破事,打下来的就不是板子了,而是砍刀! 毕竟,他们跟冈本平次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们的权力是建立在帝国任命这个名头上,而冈本平次,是正儿八经的坐地户、地头蛇。 松室良孝很满意冢本清司能在这档口看清问题的关键,他叮嘱道: “这件事,先保密!” “保密?” “这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懂吗?” 冢本不蠢,马上就明白了松室良孝的潜在意思。 这便是典型的瞒上——以土肥原的身份,自然不会在上海久待,这件事曝光出去,就是他们俩无能,可不曝光,那就是他们俩智珠在握。 “那刚才的刺杀……” “任何计划,总归有意外吗!我们的对手……又不是蠢猪。” “我明白了!” 两人统一了口径,随后驱车离开,在途中两人又针对其他事情进行了口径的统一。 …… 冈本会社。 松室良孝跟冢本清司满头大汗的赶来,得到允许进入后,看着跟土肥原相谈甚欢,甚至以师生相互称呼的二人,松室良孝和冢本清司内心又是羡慕又是发酸。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