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明楼的父亲是死于汪曼春的伯父汪芙蕖的算计下。 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时的明家兄弟,其实有足够的能量对汪芙蕖展开报复了。 但明楼却一直在强压着杀意,他怕杀了汪芙蕖而连累自己! 他不怕死,可他的身份决定他不能去死,更不能妄为! 张安平自然也知道这种情况,上完香后,他沉声道: “这一次只要操作得当,我给你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 明楼闻言却是皱眉:“不要因私仇而误了正事!” 二人的角色仿若调换一般。 “不会——”张安平顺势坐下,解释道:“接下来上海会乱起来!只要乱起来,就搂草打兔子收拾他!” 明楼没理会张安平后面一句,闻言道: “因为土肥原吗?” 他今晚参加了土肥原的欢迎宴会,自然从土肥原的保证中嗅到了暴风雨的味道。 “嗯。” 张安平顿了顿,道:“我怀疑这一次他会将76号当刀,用76号来进行无底线的株连式大抓捕,等事后再将76号当做替罪羔羊甩出来。” 无底线的株连式大抓捕? 明楼闭目思索起来。 张安平在当76号掌权副主任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件事: 制造、推广安全牌。 这是一项敛财的业务。 但不可否认,因为安全牌的存在,上海的商户在相当一段长的时间内,没有怎么受到汉奸、日本人的欺辱。 虽然最后因为权力的更迭,安全牌最后如同虚设了。 可安全牌为何能在之前的一段时间内,保商户平安? 是因为日本人讲道义? 不! 是因为上海司令部也支持安全牌的推行——本质上,日本人也是渴求上海局势平稳、治安良好的。 也正是因此,日特务机关、76号,在行事的时候总是有些许顾忌的,不会肆无忌惮的扩大事端。 虽然他们行事依然凶残、血腥,但总归是有顾虑,不至于肆无忌惮。 打个比方,地下党在学生群体中拥有相当广泛的基础,日本人知道吗? 知道! 但日本人不愿一股脑的将所有的学生抓起来,逐一审问进而抓捕地下党,不是他们想不到,而是这样做容易破坏上海稳定的局势! 同理,日本人也知道在商界有不少人跟抵抗分子有牵连的嫌疑,但没有切实的证据,他们也不会轻易去抓人,因为这样很容易破坏当前脆弱的商业环境。 可如果日本人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呢? 明楼的脑海中出现了让他胆寒的画面,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驱除后,他沉声问: “怎么破局?” 这几乎是明楼本能式的发问,在张安平手下,所有人都有种本能的相信——他们相信无论任何情况,张安平都能带他们破局! 张安平答非所问道: “你需要向日本人证明你有足够的价值,这样才能在日本人将76号当做替罪羔羊甩出来的时候置身事外!” 假如张安平是土肥原,如果想把76号当刀,那事后祭天的时候,高层必然是一定要全部祭天的,同时也会在暗中观察中下层的所作所为,从而进行优“忠”劣“奸”。 忠,忠诚,忠诚于日本人的忠; 奸,奸猾,做事奸猾的奸。 如果不能渡过此劫,那他自37年年底开始对76号的布局,将沦为镜花水月。 最简单而有效的办法就是让76号所有的钉子,放下一切节操跟信仰,做一个真正的汉奸。 但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当他们像个真正的汉奸一样去行事的时候,很容易让他们的信仰和坚持崩塌,从而像吸食毒品一样沉沦——有人可能会重新捡起信仰和坚持,但绝对会有人沉沦! 作为他们的长官、上级、老师,张安平不可能允许他们这么去干。 所以,这一切的关键,就在明楼身上。 明楼询问:“要我怎么做?” 张安平伸出手指在小茶几上画了一条线,边缓慢的画边说:“日本人的目的,是直直的从这到这。” 他的手指突然间九十度转向继续画线: “而伱要做的,就是带歪他们!” 明楼好奇:“具体呢?” 张安平不答反问:“我记得你跟汪芙蕖学习的时候,学的是经济?” “嗯。” 张安平自语:“那以后你倒是可以和周佛亥多亲近亲近——” 自语后张安平掏出一本小笔记本,递给明楼后道: “日本人的目的,说到底就是钱!” “笔记本上的这些人,都是跟日本人有各种勾结的!” “一旦日本人放开76号脖子上的缰绳,你要做的就是拿下他们,然后尽可能的榨取金钱。” 张安平的脸上露出一抹森冷: “当利益足够的时候,纵然是土肥原,也难以将这辆疾驰奔腾的汽车刹停!”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