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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光电梯外的都市飞速下落。

    无人机从梁椽之间掠上金瓦，无数黄浊色长袍的僧人往来穿行，檀香和酥油味传出很远。

    苏格走出电梯，视界提示他已连接净土网络。

    这里是颍川市鹿野苑上空，“持明宝刹”的所在地。

    杨关说这是最安全的区域，于是苏格没穿外骨骼，也戴上了双目视界。

    在现实增强的视野中，佛殿、僧舍和碑林笼罩在无畏光明之下，千叶宝莲在虚空中旋转。护法神在青、黄、赤、白、黑的五色供台间飞行，熊熊烈焰划定了这片外圆内方的净土和俗世的界线。

    他踏进若隐若现的梵音里。

    杨关就在前边的红墙下，已经等了一会。

    “很壮观吧？”杨关说。

    “嗯。”苏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半个月前他曾在都市的底层仰望过这里。

    “这还不算什么，持明宝刹是化古道场的现世法坛，它在灵境里面的样子，才是真正的极乐世界。”

    杨关语气感慨，说完呵呵一笑，打量着苏格。

    “最近怎么样，看你的精神状态比半个月前好了很多。”

    “感觉适应多了。”

    “适应得很快嘛。”

    “为什么约在这见面？”苏格问。

    “之前你不是想知道那些烧毁的脑机芯片的检测结果吗，今天就是来这取结果的。”杨关回答。

    “这？”

    苏格很诧异，他还以为那些芯片会送到研究机构之类的地方。

    “当然，持明宝刹供奉的无畏雷音佛的位格就是除去众生的怖畏，祂也擅长诛邪。我怀疑，那些芯片烧毁的原因不是他的同伙植入了自杀程序，而是魍魉入侵。”

    杨关一边说着，一边带苏格绕过朱墙，穿过五色山门，重叠的楼宇间露出了经幢和钟楼的尖顶，能看到天龙游过露出只鳞片爪，孔雀翎毛拂过檐角。

    “你之前戴过的那个被入侵的视界我也拿过来了，也许能找到蛊惑你的那只魍魉的行踪。对了，那东西最近有出现吗？”

    “没有。”

    “我给你的羽毛你一直都带着吧。”

    “带着。”

    苏格撒了谎，他的确大部分时间都激活了杨关给的安全防御系统，但那东西既然能监控魑魅魍魉，也没理由会漏掉自己。通过沈珂接触这个城市的灰色地带时，他不可能把这东西带在身上。

    “那就行。”杨关点点头，“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那个失联的冬眠者。我两周前就向持明宝刹预约了‘地藏占察’。”

    “地藏占察？”

    “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地藏菩萨是最强大的数字生命之一，祂能抓取所有的数据，而且能分辨真假。如果能得到地藏菩萨开示，那個冬眠者到底是不是还活着，今天应该也能有结果。”

    杨关的语气很理所当然。

    苏格听明白了，所谓的地藏占察就像二十一世纪的天网系统。

    他觉得有点荒唐，为什么国家的天网系统会被宗教的数字生命取代了，让一个国家机关的调查员需要依靠宗教来调查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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